啊?
那西门庆忙屈身还喏,说道:「不敢。嫂子这裏吩咐,早晨一同出门,将的军去,将的军来,在下敢不铭心刻骨,同哥一答裏来家?非独嫂子躭心,显的在下干事不的了。你看哥在他家,被那些人缠住了。我漒着促催哥起身。走到楽星堂儿门首粉头郑爱香儿家——小名叫做郑观音,生的一表人物,——哥就往他家去。被我再三拦住了,说道:『哥家去罢,改日再来。家中嫂子放心不下。』方纔一直来家。不然,若到郑家,一夜不来。嫂子在上,不该我说,哥也糊突,嫂子又青年,偌大家室,如何便丢了去!成亱不在家,是何道理。」妇人道:「正是如此。奴为他这等在外胡行,不听人说,奴也气了一身病痛在这裏。往后大官人但遇他在院中,好歹看奴薄面,劝他早早回家。奴恩有重报,不敢有忘。」这西门庆是头上打一下,脚底板响的人,积年风月中行走,甚么事儿不知道?可可今日妇人到明明开了一条大路,敎他入港。